May_五月

本章主题：五月掐指一算，不就是插刀么，要炸就三对一起炸。

01

仝卓宿醉终于醒来后发现自己是在酒吧二层的套房内，他酒量其实还行，但架不住自己一心求醉直接醉了个一塌糊涂，这会人是醒过来了魂儿还是懵的，缓缓撑着床垫坐起来，扶住还在作痛的头从床头柜够了自己的手机，开了屏幕开始逐条回复消息。

消息倒无非是那么几个人给他留的言，如今回想起来他也觉得自己有点过了头，最开始只是猝不及防跟初恋重逢心绪难免起伏，他想着自己难得做了把助攻，或许可以借着这份人情把黄子弘凡叫出来陪他聊聊。

事态真正失控是在他在自己名下的酒吧碰到张超方书剑两个人，方书剑看起来心情不太好，张超正坐在旁边愁容满面地劝他少喝点也拦不住他框框往杯子里倒酒的架势，一回头看到来了个眼熟的刚觉得得救了，就看他们向来靠谱识大体的仝经理反手脱了大衣往吧台里一扔，手上扯了领带，招收就叫了一排深水炸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自己灌醉了。

眨眼间要照顾两个人的张超：……你妈的，为什么。

后来的事仝卓也不记得了，这会手机一开看着一个个私聊小窗里的视频他有种不详的预感，连头都顾不上疼了，深吸一口气心惊胆战的打开开始看。

半小时后仝卓面无表情放下手机，拒绝承认那个拽着方书剑在卡座里载歌载舞的人是自己。他很少有失控到这种地步的时候，所以兄弟们虽然是抱着玩笑心思录的视频给他，但都免不了几句关心问候，就连先他一步醉的稀里哗啦的方书剑都跟他说厨房里有他们让吧台准备好的醒酒汤记得喝。热热闹闹的回复完了一通消息，最后一个对话框里他头天晚上刷的一百多个表情包还在那躺着，黄子弘凡这个一向话多且密没有重点的人却一反常态没说什么长篇大论，先是解释了下自己昨天没及时回消息是处理跟高杨的情况了，又问他醒了以后要不要聊聊，他在云上之声等他。

看着那寥寥几句仝卓突然就没了什么逗乐的心思，握着手机的手垂下，在满室寂静里专注的出了会神。这间休息室是他最初装修的时候特地给自己留的，下了本钱做的隔音与软装，内里风格完全是自己的喜好。那会他刚说得上是走上正轨，手头积蓄不多全拿来投了这家酒吧，又找了专门的经理人在打理，生意做的也算红火。这可能是他经商以后养成的习惯，做什么都尽力做到最大化盈利，哪怕最开始搞个酒吧的目的只是给自己留个藏身的地方。

但所幸当年最开始设想里的休息室还是保留了下来，有时候跟他那酒店式的公寓比起来仝卓更愿意在这小屋里呆着，楼下是世间最鼎沸的人间烟火，只要他愿意，推开门就能融入人群中热闹一场。

他天性其实是喜欢热闹的那种人，这么些年被迫收敛了不少性子，只得算是勉强维持着心里皮和稳重的平衡。但这会满室安静里他突然意兴阑珊了起来，也不知道是宿醉后遗症还是怎么，他觉得自己居然难得的多愁善感，开始觉得自己醒来后空无一人的屋子让人觉得难过了。

仝卓觉得这都是黄子弘凡的锅，虽然是自己撮合着他跟高杨最后走到了一起，但真看着小情侣跟自己跟前浓情蜜意，他心里还是难免有些不平。当然这不是什么单身狗对小情侣的柠檬情绪，仝卓自诩是个成熟而稳重的人了，对待朋友的恋情自然能抱有祝福的心态。只是他们都出双入对以后，更显得他形单影只了起来。

朋友有了对象，尤其是本来能说得上是亲密的朋友有了对象，总是让人心里有些不自在。当然这并不是因为对朋友的独占欲或是什么多的感情在作祟，只是想到从此以后不论是什么事，不论是面对怎样的抉择，那个曾经跟你同生死共患难的人在危机时刻目光再也不会第一个落在兄弟身上，那些无忧无虑一起度过的日子终究成为了曾经的限定，于情于理他都有了更亲近的人，你不再是他心中的第一顺位，在那个他自己的小家里他会投入更多的经历与温情，时间久了，或许情谊也就淡了。

当然他们毕竟事业都掺和在一起，平时感情沟通也不是普通人之间的友情往来.，但差不离就是那么个意思，尤其是这阵子他向来亲近的两个人相继脱单，在他情绪达到低谷的时候一个跟男友在美帝滑雪一个跟新鲜出炉的小对象在路边互诉衷肠，他心里那点不知所措与苦闷无处倾诉也就变了质，心里越来越苦越来越难过，直到他翻遍手机找不到第二个可以叫出来喝酒的人，那点酸涩达到了顶峰，倾泻而出。

然后他就飞速把自己放翻了。

其实最开始真没什么大事。是，就算时隔五六年猝不及防跟当年在学校里暗恋的小学长重逢，他最多也就心里有些惊讶，万万到不了手足无措的地步。

他俩之间的事儿得跟仝卓的大学生活一起算。贾凡比他大几届，仝卓大一刚入学贾凡就是作为优秀毕业生给他们做的入学教育演讲。那会还没从暑假的疯狂里回过神的小仝卓自然对这种形式主义的东西万般不上心，一个下午听下来，就只记得学长在夏末的酷暑里挽起来的衬衫袖子和染了褐色的头发上跳动着的光斑。

刚从高考里解放出来的少年人的心动来势汹汹毫不讲理，也不知道那天下午贾凡的哪个动作入了他的眼，反正结束后仝卓就在提问环节仗着自己一张人畜无害的脸和从小混到大的一点点无赖性子成功加上了优秀学长的微信，从此开始了漫漫追星又追人的道路。

贾凡研究生走的是本校的保研路子，他本科期间的成绩能闪瞎人眼，据说面试的时候几个导师争着要他。最开始仝卓打得还是蒙着请教功课的皮跟人套路的心思，后来发现专业第一一心向学，他一个大一生跟人差距本来就大，再不抓紧时间学习以后连合作机会都没有，在贾凡心里到头也就混个好学的小学弟的名头。

发愤图强以后仝卓成绩倒是突飞猛进，他本来就长得好，再加上会来事的性子，在学校里很快就混成了风云人物，成功以本科生的身份跟贾凡一研究生混到了同一台演出里。合作这种事有一有二就有三，久而久之他俩关系越来越亲密，了解越来越多后仝卓对人的好感简直一发不可收拾，但毕竟是同性之间的感情，几年里他旁敲侧击无数次，终于算是摸清了贾凡的口风，家里也早早就跟哥哥打了报备，就等毕业演出结束后跟人告白。

奈何人算不如天算，好不容易争取来贾凡给他们的毕业演出压阵，试唱彩排都走过了仝卓家里就出了事，这边贾凡在学校里捏着那个一夜之间就拨不通的号码，心心念念盼着他回来定演出服；那边仝卓连跳车带被追杀一路上演生死时速，在icu里硬撑着一口气睁开眼，就此两个人走在了两个世界。

在仝卓大四那年偶尔几次回学校交论文和考试的时候他也断断续续听过贾凡的消息，听说声乐系专业第一的贾凡跟那个最后和他一起合唱的陆宇鹏在一起了，俩人的感情一度闹了个沸沸扬扬，毕竟都是校内风云人物，贾凡之前一直也没听过弯的传言这也太突然。有知道他和贾凡关系好的人来打听消息，仝卓也只是笑笑没说话。那阵子他突然经历了太多事，兄长去世家里被打压，他几乎没怎么在学校里呆过，一心想着要给哥哥报仇，又刚开始接受娱乐公司的事情，人急速瘦了下去，原来还有的婴儿肥没了，眼神沉下去嘴角挂起了不变的笑容，再没人说他笑容治愈眉眼弯弯。

贾凡其实还挺惦记这个曾经差点就能合作毕业汇演的学弟，如果不是小学弟几年里的不懈努力的科普他不会那么坦然就接受了一种对自己而言说得上的是全新的感情。在毕业汇演的舞台上他转头看向自己的男朋友，嘴里唱的歌却是曾经有个小朋友喜欢且练了好久的唱段，那一瞬间在台上炫目的灯光里他难得的恍惚，总觉得此时此刻站在这里的应该是另一个人，是另一个眼睛又圆又亮，会在一起排练时笑得见牙不见眼眉眼弯弯的人。

联系断了以后仝卓熬过了艰难的适应期，终于能放出一点自己的天性，在娱乐圈里做的愈发如鱼得水，也一年年的愈发深不可测了起来；而贾凡也跟男友一起出国留学念了博士，如今学成回国，第一次公开出席就碰上了多年不见的小学弟。

按仝卓这么些年的经验来说，他清楚的知道能碰着人就是缘分，此时此刻他该做的应该是抓紧机会忆往昔重温旧情，再次相遇的瞬间仝卓就知道自己绝对没有放下过贾凡，心里做好了就算是撬墙角也要把人重新追回来的打算，小算盘拨的噼里啪啦，瞬间就在心里列出了一二三四条计划。

可还是被他自己坏了事，仝卓千算万算没算到感情这玩意儿不归大脑理智管，激情上头的时候不论是表情管理还是别的都容易出纰漏。

如果不是他多事，如果不是他贪恋着当年那若有若无的一点温情把人留住多聊了一会，他也不会无意间流露出这几年越发面目全非的真面目，也不至于吓着他的小学长。这么些年他那层用圆滑世故伪装出来的与世隔绝的壳打磨的越发光滑，为数不多能引起他情感波动的除了他哥也就是坐在他跟前的贾凡，一个是他再也回不去的庇护所，一个是他从未得到过的温柔乡。或许是在曾经的心上人面前他下意识就卸下了防备，总之被触及逆鳞后他确实没管好自己的表情，也清楚的看见在他沉下脸的瞬间贾凡眼里一闪而过的畏惧不是假的，仝卓这几年别的不说，察言观色练了个十成十的老辣万万不会看错。

他本来与昔日旧情重逢的喜悦在那惊惧的目光里瞬间冻成了三九寒冰，在放下杯子后看着贾凡无意识回避的动作心里被刺到麻木，但还是忍不住疼了一下。最后他倒算是给自己争气，硬是撑出了一派旧日里的天真活泼把人送回了自己的临时住处，还不忘风度翩翩的下车与人道别，站在原地目送那依旧高挑的背影消失在门后。

如果有的选择，他当然不想变成如今这幅心机深沉心狠手辣的模样。可他从来就没有过选择的权利，少年人被兄长庇护得太好，从小到大受得最大委屈不过在学生会里跟人起了争执，就算是这也被他的小学长温柔地打了圆场。他本来也是校园里的风云人物，穿着白衬衣穿过中央广场满心欢喜要去见自己的心上人，脸上那点微笑的弧度都能撩红路边小姑娘的侧脸。

他本来也可以有那么一段纯真到青涩的感情，他本来也可以有愿意掏心掏肺去爱的人，他本不用在宿醉后独自面对空旷的居室，他本可以有那么一个知心爱人。

可命运将他推向了那条荆棘遍布的路，天真的少年被刺痛，流血的伤口结痂后成了坚硬的保护壳，他筋疲力尽走过荆棘重见天光，才发现自己已是两手空空。

而今宿醉醒来，仝卓靠在床头蔫蔫地想如今的他是不值得再去追求贾凡这么好的人了，还不如干脆点放手，也别给他本来生活顺风顺水的小学长添堵。

就在他越想越无奈的时候手机又响了一声，他摸过来一看却是瞬间从床头弹了起来。那个刚被他心里善恶两个小人来回争抢、那个他刚决定要放手的人问他，“有空聊聊吗？”

仝卓一瞬间就犹豫了，见自己心里白月光的想法最终还是占了上风，他犹犹豫豫的调出键盘刚准备打个好，蔡程昱电话突然接了进来，吓得他差点一个手抖按上了拒接键，手忙脚乱一通才接听电话，却听对面那个虽然偶尔冒傻气但一向稳重理智的人难得惊慌失措的声音，连话音里都在抖，“仝卓你快带人去找方书剑，我怕有人要对咱们下手你赶紧把自己护好”那边一片混乱里仝卓隐约听见了几声枪声，他整个人一凛，就听蔡程昱抖得更狠的声音，“子棋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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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微信界面里那个昨晚才加上的号回了的那句“抱歉，有点事，改天吧。”贾凡有点失落，但最后还是无奈伸手挠了挠眉尾，回了个花栗鼠的“好的”表情，在屋里人的连声催促下才算是收了手机，一边应着一边走向被他捆在墙角的人，给人打了清醒的药剂后伸手摘了头套让人重见光亮，“你好，Mr.Russel,”这会药性还没过去，贾凡知道这人应该正是手足无力的时候，即便迎着男人的狠戾目光也没什么害怕的感觉，他往后推了一步，脸上的笑容不减，甚至还带了点无辜的意味，“你别瞪我，我们也是奉命行事。有人想单独跟你说句话，蔡小少爷又一直粘着你咱们只能用点特殊手段了。”说话间等在门后的人似乎是等的不耐烦伸手砸了几下门，贾凡无奈耸肩转身出去，“还真心急，那我不打扰你们啦。”

出门以后他脸上带着笑让过了等得心急的中年男子，身后暗室的门重新掩上后正准备回自己屋却突然被人叫住，直到这会贾凡才猛地意识到这间屋子里还有第三个人，他整条后脊梁上的神经一炸，手下意识间闪电般摸了藏在后腰的枪开了保险栓握在手里。“谁？”他声音一沉，弓步缓缓后退要抵着门护住后背却撞上了另一个人的枪口。

这时那个一直隐在黑暗里的人才算是露了面，看清那人的脸后贾凡手上动作一顿，即使后心仍被枪口抵着手上枪口却是垂向了地，他表情都无奈了起来，语气里那点藏起来的如临大敌却是消失了个干干净净，身后的人看着他的动作也收了枪，脚下轻快地从身后蹦到他身前，笑得见牙不见眼，“怎么样，是不是被我们吓到了？”

“深深你真是……晰哥你也是，就这么配合他吓唬我呢。”贾凡收了枪，眼看着王晰一把揽住深深俩人毫不见外地瘫在他沙发里。“哥这还不是担心你，这边有你那小朋友阿云嘎那不靠谱的你又没见过，要真是这单跨国生意砸在你手上回头基地名声往哪搁。”

“那也犯不着您亲自来给我掠阵吧？”贾凡毫不客气坐在他们对面，笑话，这本来就是他自己的套房他有什么好客气的，“我看你这是陪深深环球旅行到国内了？”

“哎呀才没有，国内我们都来过这么多趟哪犯得着特地回来啊，还不是晰哥说这趟回来有你的小初恋见，杨杨也有了小朋友……”小百灵小小一只窝在大魔王怀里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眨眼就把自己两人的八卦心思抖落个干干净净。贾凡抬眼对上王晰有点尴尬的笑容，心里只得翻个白眼，无语问苍天自己上司怎么是这么个不靠谱的。

被大天使怨念的目光盯那么一会不论是谁都扛不住，王晰默默举手投降，“行行行哥跟你承诺绝对不掺和你和你小学弟的事儿，哥去看看小白杨总行了吧。”

与屋外一片和谐的气氛不同，暗室内一片寂静。好半晌才有人开口打破了沉默，“子棋，虽然是我们对不起你，但你也不能……不能就自暴自弃到跟那么一伙人搅和到一起！”

龚子棋抬头看向自己曾经的老师，虽然他们朝夕相处的时间不长他就被外派出去了卧底任务，但那段被眼前这人提携着走过的日子却是他日后血色年华里少有的光亮慰藉。功成回国后是老师亲手给他别上的功勋章，他们在夺目日光里相视着敬过礼，一个是系统里最年轻的正局，一个是年纪轻轻战功不菲的英雄卧底，他们都以为眼前是亮堂堂的未来。

哪曾想再次相见是在暗无天日的密室，一个被捆一个便衣出行遮遮掩掩，都是满面疲惫。

“我没怪过你，老师，”短暂的沉默后龚子棋开口，“真的，我不怪你，如果再让我选一次我还是会答应你去东南亚。”

“但我也是真的累了，”他下意识敛了眼睑，怕给这个对自己知根知底的长辈看去眼底的脆弱，“我自己也能感觉到跟大家格格不入，何必在那杵着让大家都不自在呢。”

“我现在这样真挺好的，他们做的也不是什么不好的事儿，”他声音轻轻的，尾音含糊不清，“您就当我换了个职业，或者就当我……”就当我死在了那场混战中，死在了金三角，死在异国他乡。

是不是就不用再面对这一地鸡毛的现实，是不是就还能心怀理想坚定走下去，热血难凉。

那个被他称作老师的人听了这话也劝不出口，半晌也只能是叹了口气，“你这么个身份，哪怕只是过过普通人的日子呢？你又何必去招惹那一伙人，到头来两头不讨好，回头又得伤心。”这话听着过于意味深长，龚子棋被药性放倒了一半的理智里跑了两遍才意识到老师在暗示什么。他猛地抬起头，满脸的不敢相信；而他曾经的引路人只是低头摸了摸他的头发，满脸悲悯。

“卧底身份敏感，稍微消失那么一阵子，都用不上我亲自动手，哪怕只是这边正常的巡检你都会被推上风口浪尖，”他的老师一点点理好了他的头发，后退两步看看似是对这么个发型感到满意，也就往后退了两步推门准备出去，“我没拜托他们别的什么事，只是让他们多留你几天。”

“你猜等你再出去，小蔡少爷还能不能护住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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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铃响的时候黄子弘凡正拎了外套要出门，他和高杨下午约会约到一半被他大龙哥紧急call回家，才知道是蔡程昱和龚子棋在美帝出了事，他作为那边的联络人得赶快回去帮衬着，别的都先别管把人救回来是正经。

讨论到一半仝卓被方书剑护着也回来了，他们商量好了对策黄子弘凡就一跃而起准备出发，他们都知道时间不等人的道理，但高杨还是忍不住有点担心，一路跟着送他送到了门口，直接就跟门外等着的人撞了个对脸。

黄子弘凡疑惑怎么身后跟着碎碎念的人突然就没了声，他转头看过去，正对上高杨一脸空白的表情，不知怎么他心里下意识就是一突，条件反射顺着高杨的目光回头看向门外。

而门外站着的瘦高男人也笑了，“好久不见啊，小白杨。”

tbc

五月虽迟但到，假期前的夜晚提前祝大家劳动节快乐！

凡妈最初的纯真无知小天使设定就这么给我搞得一去不复返……本章开始除云次方深呼晰外所有cp 或将共同迎来危机？不仝凡响是重逢互有前嫌，棋昱是一方失踪，弘杨则是终于迎来了那个男人哈哈哈哈我可以泼狗血啦！

继续蹲小心心小蓝手，不仝凡响线起名字真让人头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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