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y_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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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道au】我们仍未知道那天在内蒙推拿馆内龚sir经历了什么04


蔡程昱下飞机的时候是仝卓在机场接的他,上了副驾驶后他连一贯的客套都不上开门见山就问,“你们找到子棋了吗?”

“哎,你别急,子棋他现在被六叔抓去了,没办法,六叔他们堂口刚被查了,来找龙哥理论又给龙哥怼回去了,子棋刚露面就直接撞枪口上了,”仝卓一改往日低调稳重的开车风格,一辆布加迪给他开出了火箭的架势,车窗外是呼啸的风声,时速奔着180就去了,他人倒是轻松,单手扶着方向盘还顾得上偏头看了眼蔡程昱,“别担心啊,嘎子哥已经带人过去了,龙哥也在试着联系那边。六叔人是冲动了点但毕竟是老人了,知道谁动得谁动不得的道理,子棋不会有事儿的。”

他侧头看过去,却发现他的小老板听了他一番安慰脸上还是没半分笑意,皱着眉盯着车窗外飞逝而过的风景。蔡程昱平时没这么沉重的神情,从仝卓跟他以来虽然说不上顺风顺水,但他真的没经历过最艰难的时候,没见过蔡程昱被逼到绝路上的时候是什么样儿。这会仝卓大致明白了,想了想还是继续开口安慰人,别还没到现场自己先胡思乱想吓出个好歹来。

“你担心什么呢跟我说说?我也算是你心腹了吧?放心说不跟龙哥他们告状昂。”

“主要还是子棋,”蔡程昱咬肌紧了紧,下颌线绷的更紧,“子棋他毕竟以前是那边的人,我怕他们一时半会想不明白对子棋不利。”

“龙哥我倒是不担心,我相信他的眼光也相信自己的眼光,但六叔他们毕竟没跟子棋怎么相处过……”蔡程昱抬手掐了把眉心,“希望他能冷静点吧。”

于是仝卓也不说话了,腾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脚下油门不动声色的又加了一点,布加迪一路呼啸着就从城东飙到了城西。

车一停蔡程昱安全带都差点忘了解就要往下冲,险些在齐齐整整的老云家所有人跟前摔了个狗啃泥。郑云龙啧了一声嫌丢人,扭头就要走被阿云嘎一把拽住。他们的总教头装备了一整身齐齐整整的装备,后面分别站着跟他相同装备的方书剑和抱着电脑的张超,看着是个时刻准备冲进去的架势。蔡程昱稍微松了口气,论战斗力他自己排不上数,但眼看着排在前面的两位要亲自上阵还是放松了一点。

下一秒就看他嘎子哥一边满身装备一边笑的可爱又无辜,“蔡蔡啊,你六叔刚说了,这次主要是跟你们俩有矛盾,不让我们插手呐。”

蔡程昱眼前一黑。

他也没混不吝到真甩着手就往里冲的地步,顺手接了他嘎子哥递过来的枪和小匕首往后腰里的装备带里塞,他是真的赶时间,也就没再多说什么,跟郑云龙他们点了点头就扭头进了仓库。

张超捧着笔记本叹了口气,“咱们真就这么等着啊?”

“没办法,只能等,”梁鹏杰接口,他从小跟着老一辈们混大,特别清楚他们这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性子,“六叔之前被气狠了,龙哥又不顺着他,可不得找他以为的罪魁祸首龚子棋算账么,我们要真进去了他指不定受什么刺激做出来什么事。”

方书金啧了一声,他跑前线的习惯用直接的手段解决一切,实在是不习惯这种不能直接撕破脸的场合,手痒痒的不行。阿云嘎侧头看了他一眼看出来自己小徒弟的蠢蠢欲动,伸手不轻不重的拍了把他的脑袋,“你先别兴奋,之后还有得打呢。”

郑云龙闻言跟他对了下视线,“你怎么知道?”

“你的性子我还不清楚吗,这一伙老固执你看不顺眼好久了,这会又闹到你跟前来还伤了子棋,就你那护犊子的性子,谁信你不会动手斩草除根。”阿云嘎叹了口气,“不然我何必穿着一身讷,重死了都,回去你给我揉腰。”

郑云龙闻言笑成了个三星堆,“还是嘎子懂我,揉揉揉,必须揉,全套马杀鸡!”

张超在旁边目瞪口呆,“不是,你们知道里面不能善了还放蔡蔡一个人进去啊?”

“说你傻你还真的傻,表面工作不得做啊,”郑云龙站直了顺手弹了他个脑瓜嘣儿,“真当人门口那一圈警卫摆着看的呢,来,咱们悄悄地进村,打枪的不要,方书剑给我把c4放回去这是国内我不想真的进去铁窗泪。”

————

禁室外突然喧闹起来的时候龚子棋知道有什么新的情况出来了,在来来往往人的骂骂咧咧中龚子棋隐约听出来是那边来了什么人,他心里瞬间就复杂了起来,不知道是该高兴自己要被救出去还是为难他要跟老云家有了隔阂。

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他老师只是将他与外界切断联系了不到两天,配合着巡查一看他整个人的身份就存疑了起来。龚子棋心里明白疑惑的刺一旦在心里扎了就不会那么容易消掉,经此一役他和老云家总归不会再是毫无嫌隙。

其实他也不是很在乎,虽然老云家的氛围很好,他也交到了不少志同道合的朋友,但卧底这么些年他学得最好的一门课就是从一段关系中抽身,卧底时他也有过交心的兄弟志同道合的酒肉朋友,他知道自己不可能真的站到他们的阵营里,从最开始也就保持了距离,真到了决裂的时候也能走得轻松,最多只是心里难受一阵子。

久而久之他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毫无保留的与人相处,与人的交往再密切再亲近都像是隔着一层薄膜,他在这层膜后看整个朦胧的世界,目光无限深情又仿佛随时都能抽身而去。

因为他知道每个人都只能陪他过一段人生,陪他在金三角出生入死的兄弟不知道他在国内坐办公室时的样子,而跟老云家搅和在一起做保镖的时候,那些人也不都清楚他在东南亚的血色过往。

只有一个人例外。

蔡程昱这个人莫名其妙的就贯穿了他两段截然不同的人生,他见过龚子棋吊儿郎当视人命为草芥的轻狂模样,也见过龚子棋回国后落魄潦倒的时候;甚至更多,他见过龚子棋的嬉笑怒骂和每一次的蹙眉叹息,他知道龚子棋情动时喉结会如何滚动,也知道龚子棋眼睑垂下后是多么温情脉脉。

他知道的太多太多,渐渐地龚子棋也就没法将他从自己的生命里剥离开了,不知不觉间他再也没法离开蔡程昱身边。

但也只能到此为止了,于情六叔能说得上是看着郑云龙从小长到大,于理龚子棋身上间谍的嫌疑没完全洗清,对郑云龙一伙人而言,于情于理最省时省力的方式都是跟龚子棋分离开来,如今他最好的结局也不过是被郑云龙他们念着一点旧情救出去,之后也就是放逐天涯了。

暗黑世界里容不得猜忌,他不是什么举足轻重的人物,又怎么能奢望人惦记着一点儿女情长将自己留下。

如果跟老云家的疏远已成定局,龚子棋只能期望这时候来的人不是蔡程昱,随便是什么人都可以。

在这种时候他不想看到蔡程昱,这不吉利,像是什么此生最后一次的相遇,他的小王子不适合跟这种伤感的词儿联系在一起,在龚子棋的私心里总是想把这世间的一切美好都留给他的小王子,他想让蔡程昱以后回想起他的时候想到的都是快乐的时光。

而且这会他实在是狼狈,满身血污不说头发也被血迹糊得乱七八糟,六叔抓到他后自然少不了泄愤,这会身上还有疤,实在是吓人,他不想让蔡程昱看见。

如果他们注定要分离,其实滑雪场里的那一幕就足够美好。他们都穿着不甚美观的滑雪服,但因为高兴眼睛都是亮的,蔡程昱发现自己忘了雪镜撒娇要他回去取,微微垫了脚在他侧脸上啵了好大一声,软着声音喊子棋子棋。

生动又温暖,像一团小小的火苗烫化了他冰封的心,骑士揣着小王子给的那一点暖意,也足够他孤身在这万千世界走到终老。

从自己的思绪里回身后龚子棋猛地发现周围安静了下来,只有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他瞬间紧张了起来,不知道来的人会是谁他又该怎么处理。

然后他听见了熟悉的声音,蔡程昱声音有点哑,或许是因为长途奔波的缘故他声音没以前那么有穿透力,龚子棋知道蔡程昱说话语调一直能说得上是软的,就连和人谈判的时候也一直是有商有量、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

他没听过蔡程昱这么沙哑又果断的声音。

————

“六叔,我知道他龚子棋就在里面,”蔡程昱看向拦在自己面前的中年男子,他双手向外摊示意自己没有恶意,耸了耸肩,语气到还是恭恭敬敬的,“我听说了您这次损失很大,但在没有证据之前咱们也不好冤枉无辜人士是不是?”

“除了他还能有谁?姓蔡的你一跑白道的别管我们,平时咱们是指着你给我们找门路,但这会就算里面那人是你小情儿,他坏了规矩咱们也得按规矩处置,”六叔没把他一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放在眼里,他知道里面那小卧底是蔡程昱情人,但他也不怕这一向懂事儿的小孩因为个玩意儿坏了他们关系,“听叔一句劝,反过水的真的不能要,小心半夜隔着肚皮捅你一刀。这两条腿的男人满大街都是,咱们这些兄弟也都不差,你要是看上哪个直接领回去,保管给你伺候的舒舒服服的,啊。”

周围围着的小弟们闻言哄笑了起来,他们自诩提着人头在刀尖上行走的人当然看不上做文职工作的蔡程昱。这人今天进来的时候一身的西装革履看起来没半点威慑力,他没有明显的肌肉没有刺目的纹身,说话文质彬彬的,看起来就很好欺负。

在一屋子不怀好意的起哄里蔡程昱也笑了,那笑意一开始只是不明显的挂在嘴角,没一会就牵动了眼角,最后他甚至笑出了声。六叔本来还在得意自己让小蔡总下不来台,对上他的笑意却突然笑不出来了。最后满屋子人不知不觉就鸦雀无声,只有蔡程昱一个人站在原地越笑越用力,甚至笑出了点泪花。

“这可真是我今年听过的最好笑的事儿了,六叔。”蔡程昱伸手抹掉了眼角笑出来的泪水,“您居然在跟我提黑白有别,龙哥没跟您说过我家在美帝是做什么的么?”

“是,我蔡程昱是没什么出息,我没在道上混过,回国以来接手的也都是咱们白道上的事儿。”他伸手扯松了束着脖颈的领带,又慢条斯理从西装侧袋里取出眼镜带上。做这一系列动作的时候六叔发现这人气场陡然变了,他还是那张人畜无害的脸,一身的正气凛然跟所有人都格格不入,但他不再是柔软可欺的后辈,甚至让六叔这种经历过很多年生死的人都不禁后背一凉。

这种感觉不多见,但最近倒是有过一次的,就是他惹恼了郑云龙,老郑家长子沉了脸要送客。可郑云龙是什么人?他是老郑家下了血本砸出来的继承人,是十几岁的时候就被送进佣兵基地摔打拼搏出来的狠角儿,蔡程昱一个念金融的海龟有什么资格跟他相提并论?

他隐隐觉得有什么事儿被他给忽略了,但事已至此也没法挽回,他只能站在那里看着蔡程昱敛了笑意,抬眼的时候脸上是一片冰封,“但我见过这些,六岁的时候我爸被他流落在外的私生子们找上门来爆了头,我哥在寄宿学校念书,我妈一千金小姐拼了命才从那群人手里把我护下来,自己也就没了命。”

“从那时候起我就发誓,以后不能失去任何我身边的人。”

“所以六叔,您看着办吧,”他向外摊了摊手,脸上的冷酷褪去了,又挂上了无害的笑容,“您当然可以选择不放人,但现在我不是六岁的小孩儿了,会做出什么来我也不知道。”

“不过断了您的路总是可以的,要不咱们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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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程昱几乎是在看到龚子棋的瞬间就红了眼,只不过是三天不到的时间,男人身上遍布了伤痕,他精神头倒是还行,看到蔡程昱后还能勉强笑出来,对他做了个“别冲动”的嘴形。

蔡程昱后槽牙紧了紧,他当然知道自己不能冲动,这里毕竟是人家大本营,他俩一个因伤一个因为不会战斗力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计的人怎么也不能在这造次。于是他只能伸手从对方手里接过龚子棋在自己肩上架好,同时还不忘回了个彬彬有礼的笑容,哪怕心里已经把六叔祖上十八代都拉出来骂了个遍。

转身出门的时候没人敢拦他们,蔡程昱也懒得管周围人的眼神。他是真的不想回忆自己以前的生活,这会也是实在没办法才把以前的事拉出来掰扯,也就懒得管周围人因为听了以前的事儿的心里活动。他这会全部心神都放在了肩上扛着的人身上担心的要死,龚子棋居然还有心思在那笑,给蔡程昱气得差点反手一个过肩摔给他扔地上不管。

“你笑什么?”但到底还是不忍心,只能从后槽牙里磨出来了一句咬牙切齿的话。

“哎哎,蔡啊你别生气,”龚子棋仗着自己比他高一点点的优越感把下巴心安理得的搁在人被西装撑的笔挺的肩上,“我是没想到咱们蔡总还挺厉害,还能不动一兵一卒就把那老混蛋吓得把我交出来了?”

他想问的其实有很多,时隔一年龚子棋也没想到他在东南亚惊鸿一瞥的蔡程昱发狠的场面居然在这种时候能再现在他眼前,他在禁闭室了旁听了全程,当然会心疼如今这看起来根种苗红的小孩到底曾经经历过什么,又是怎么才熬过那段艰难岁月长成如今这幅积极向上的模样的。

但这会他伏在人的肩上,闻着自家小孩耳后若隐若现已经到了尾调的木质古龙水味儿突然就什么都不想问了。他突然想起来蔡程昱也从未具体问过自己的那段卧底岁月,他们都曾经有过不好过的时候,那段孤立无援的时光鬼知道他们是怎么咬着牙撑下来的;但万幸他们也都熬过来了,在痛苦的日子里将曾经稚嫩无力的自己打碎重建,终于在相遇的时候,在彼此眼里都是强大有力的样子。

他又何必再去揭开彼此的伤疤呢?

 

那两个人相偕着走出了斗室,六叔胸口剧烈起伏着,显然是给气的不轻又无可奈何。手下递了手机给他,六叔垂眼一看是他大哥,也就是郑云龙他老子,他不管在这人面前造次,也就努力吸了口气平复了心情,接过手机叫了声大哥。

谁知道一通电话让他听的血压飙升,他大哥表示对他最近的行为非常失望,也不知道郑云龙这小崽子在他爸跟前告了什么状,连自己努力捂住的前年联系对家妄图反水的的事他大哥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这通电话的意思是除了从此以后断绝关系,老郑家也要跟他算算这些年来的账。

六叔当然知道自己手上不干净,郑家掌门人没给他解释的机会就挂了电话,六叔知道他这是上了老郑家的通缉令,以后就别妄想再在这片地界混下去。

副手也听到了郑老大的最后通牒,问六叔怎么办,六叔沉默了一会转头吩咐“把蔡程昱他们俩给我扣下,留两个人护着我们好歹先出这片地方。”他说到最后咬牙切齿了起来“他们老郑家先不仁,也别怪我不义了。”

tbc

先放一章,祝各位端午安康~

我今天好忙啊我去,等大家的评论心心小蓝手,等我回家再回复嗷!

棋昱线正式进入倒计时啦,看得开心的吭一声让我知道一下可以么在线卑微了我……

以及大家可以去康康我前面的两篇反乌托邦吗!非典型先婚后爱!本在严打的风中冲浪的叛逆人士终于等来屏蔽了刚解的屏大家且看且珍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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